摘要：中国南海海域及其所属诸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国主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近些年来,随着国际社会的不断发展,部分国家对南海海域大量的自然资源以及重要的战略地位虎视眈眈。在时代变革和历史推进的过程中,东南亚的部分国家不顾我国及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公然占领南海岛礁,历史遗留问题延续至今。在当前国际形势风云四起暗流涌动,关于南沙群岛领土主权归属之争、海洋和海底资源管辖之争以及海上航行自由安全之争波澜迭起。现通过对历史发展的梳理,结合大量文献资料佐证,以及对南海问题时下态势的分析,提出了通过双轨思路、战略对话和共同体构建三个方面的策略思考。以期通过以上研究,对南海争端的解决提供理论和现实意义的参考。

　　关键词：南海争端;东南亚国家;争端解决;中美关系;共同体;

　　中国南海问题

　　中国是最早发现、命名并且最早对南沙群岛持续行使主权管辖的国家。南海作为地处我国最南部的陆缘海,地理位置及其险要。南海海域整个范围包含200余座岛屿,总面积达300多万平方公里。中国南海问题由来已久,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我国南海的部分岛礁逐渐被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占领,并由其进一步提出了所谓的“主权”。时至今日,南海地区仍是争端频现,其主要涉及的国家有中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文莱,我国的台湾省也卷入其中。由于南海海域蕴藏的丰富油矿资源以及海产品,加之地缘政治因素战略地位显赫,重重诱惑作用之下,南海争端愈演愈烈。

　　自上世纪70年代我国国家领导人提出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争端解决理念至今已有四十余年光景,在这期间,我国在处理南海区域主权争端问题时一直延续使用“搁置”的策略。通过贯彻执行这一思想理念,试图通过使用利益均沾的争端解决模式,照顾整体的大局发展,从而避免南海争端进一步激化,使相关利益国家在利益共享的前提下,共同维护南海地区和平稳定的发展,共享该区域繁荣发展带来的物质增收和经济增长。面对新形势下国际格局的深刻变化,南海区域的主权矛盾日趋紧张。对南海议题进行深层次的剖析梳理,能够更好地为理解南海争端的中国解决方案,提供理论的启发和实践的价值。

　　一、南海争端的历史演变

　　(一)南海诸岛的最早历史记载

　　南海海域诸岛自古以来属于中国,据国内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前2世纪的汉代已有相关记录。在东汉的官员杨孚的著作《异物志》,三国时期吴国官员万震的著作《南州异物志》,以及时任交州中郎将的康泰在其著作《扶南传》中,均有记载。这些文献都是“证明我国最早对南海诸岛发现、命名和经营的最有力证明。”[1]自唐宋以来,中国的航海事业得到长足发展,对海洋的认识也日渐加深。唐代贾耽的《皇华四达记·广州通海夷道》中将我国现在的西沙群岛称为“象石”。后在大宋朝廷的倡导下广修地方志,据史料记载,宋朝官方编纂的地方志都把千里长沙(今南沙群岛),列入了琼州(今海南岛)疆域。有些资料甚至明确地指出琼州府的“万州有千里长沙”,也就是指的“万州对千里长沙(南沙群岛)的管辖权”[2]。

　　再后来,大约18世纪的明末清初时期,根据当地的方言、方向方位、地理位置、岛礁形状等特征进行命名。被命名的岛屿中,西沙群岛有33个,南沙群岛有73个之多。这些详细的岛礁名称都一一记录在《水路簿》一书当中。此外,中国大明朝茅元仪的《武备志》,清朝陈伦炯的《海国闻见录》以及陶晋的《大清一统天下全图》中,均列举了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名称、具体地理位置和形态特征等要素。如果从东汉年间杨孚所撰的《异物志》算起,早在公元88年左右,中国就已经发现并入驻南海诸岛,此间已有1930余年的历史,这比菲律宾声称的1947年发现南海诸岛早了近1900年,同样,比越南声称的15世纪发现南海诸岛早了1400多年。总之,早在尚未形成如今领土主权概念的古代时期,最早发现了南海诸岛,并且在岛上进行生产活动、经营活动,对岛屿根据当地风俗命名等一系列行为,对于当今定夺南海诸岛的主权,具有国际法层面的重要法理依据和参考价值。

　　(二)南海争端的缘起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曾经一度占领了我国的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然而在战争结束后,我国当时的国民政府已全部将南海海域的主权收回。此后,在1946年,我国派兵进驻在南沙群岛主岛的太平洋岛屿。中国国民政府在1948年公开宣布了标有南海海域断续线的中国地图。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新中国政府分别采取了立法备案、行政管理、外交交涉等诸多手段和方式对我国南海海域的主权进行巩固和维护。

　　随着“二战”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人们在南海海域的南沙群岛附近发现了海底所蕴藏的大量石油储备。有研究数据表明,中国南海海域油气资源特别丰富,其“已探明的地质总储量约为350亿吨”[3],享有“第二个波斯湾”的美誉。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相继对南沙海域南沙群岛及其附近的周边区域公然提出争夺主权的要求,与此同时还派兵侵占了我国南沙群岛的部分岛礁和海域。通过填海造地,在相关海域开展民用设施建设,甚至进行武器部署。从而导致了愈演愈烈的“南海主权”争抢的现象。

　　(三)当前南海争端面临的危机

　　冷战后,素有“东方巴尔干”之称的东南亚国家在中国南海海域的利益纵横交错,随着亚太地区形势的不断发展,南海问题向着复杂化的方向逐步迈进。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期,美国对中国南海问题的基本政策是不持有立场的。其主张“在国际法的框架下呼吁有关各方坚持合法性原则,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相关争端。”[4]然而美国的这一立场在2010年发生了重大转折。2010年7月,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在未与中国政府沟通的情况下,在河内发表了关于中国南海问题的讲话。此时美国对南海问题的态度也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即从“观察”上升到了“干预”。

　　近年来,由于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等大国的相继介入,特别是随着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实施,以美国为首的大国开始插手干涉南海问题。它们与其他东南亚国家一道,形成内外呼应,由此更加加深了南海争端的恶化程度。如2015年10月,美国“拉森”号导弹驱逐舰驶入中国南海领域临近12海里范围内实施其所谓的“航行自由行动”。眼下美国在中国南海海域转而推行的一系列“战略干预”政策,使得原本中国与几个东南亚国家间的岛礁主权与海洋权益争议,摇身一变,俨然已经变成了西太平洋地区紧张激烈的大国间地缘政治战略博弈。

　　二、应对当前南海争端的中国策略

　　(一)采取“双轨思路”妥善解决争端

　　在中国南海争端的问题上,只有通过对话协商解决才是正道。此前由中国所倡导的“双轨思路”[5]解决方案,就是通过以和平、协商的解决方式妥善处理南海问题分歧。所谓“双轨思路”,是由时任中国外交部部长的王毅于2014年8月9日至10日在内比都参加“东亚合作系列外长会议”时提出的南海争端解决方案。王毅外长强调,“有关争议由直接当事国通过友好协商谈判寻求和平解决,而南海的和平稳定则由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6]我国外长之所以倡导“双轨思路”来解决南海问题,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其一,南海海域的和平稳定发展,直接关乎着南海海域周边的中国及东南亚多国的切身利益,争端涉事国均有义务对共同利益进行维护。其二,通过对话和协商谈判是当前最有效最可靠的解决方式,此行也是符合相关国家法规和惯例的。同时,这也是2002年由中国政府与东盟各国外交部部长及其代表“在柬埔寨首都金边共同签署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7]最重要组成内容之一。

　　此外,外长王毅在2016年4月访问文莱时重申,遵循“双轨思路”的争端解决模式,使当事双方或多方通过和平友好的协商,找到共同解决争端的方法。在此之前还可探讨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有效管控分歧。[8]中国和东盟各国通过彼此间的合作共同加快推进“南海行为准则”的相关磋商进程,进一步探究在中国南海海域及其附近与周边国家相互间的合作与开发的新路子。总之,基于“双轨思想”的指导,中国及广大东盟国家完全有能力有资格管控好相关分歧,维护好区域稳定,将南海海域建设成为真真正正的和平、友好、合作的海域。

　　(二)加强中美等大国间对话

　　从2010年至今的七年多时间里,美国的南海政策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这个转变主要有两大特点,其一,美国加重了南海航行自由的担忧,他们认为当前局势阻碍甚至侵犯了美国在南海及其附近海域航行的自由权。其二,美国在南海主权的问题上面选择了“站队”,尤其是以时任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在没有与中国进行任何沟通的情况下贸然发表南海主权问题的声明,并要求相关当事国不得单方面地改变现有领土主权状况,与此同时,还敦促尽快批准《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近年来美国一系列举动非常明显地表示出美国现在已经不是先前的中立者,而是南海争端的干预者或曰参与者。

　　中美之间向来是既合作又竞争的关系,用“竞争性的合作”与“合作性的竞争”可以恰如其分地形容当代中美关系的特点。[9]近些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与国际地位的日益提升,美国对中国的和平崛起难免有些耿耿于怀。当前,一个最主要的矛盾就是:中国在和平崛起的同时如何消除美国所存有的“中国竞争论”或曰“中国威胁论”等有色看法。在这种不正确的思想观念下,往往会进一步引发美国在东南亚国家中混淆是非,矫枉过正,借助东南亚较小国家的力量做出不当决策,从而导致国际冲突的形成。因此,中美两国应当为大局着想,用长远的眼光看待南海问题。一方面,南海争端无论结果如何,由于现实基础和国家实力、国际法律框架等多维度力量的存在,美国在南海问题上不会显著提升其所谓“国家安全”,继续纠缠也只是徒劳。另一方面,于中国而言,面对海域被侵占、资源被掠夺等主权问题并未解决的情况下,中国必将严守底线,维护国家的利益,坚定不移地捍卫国家主权安全和领土完整。中美双方必须在高层战略对话上面多下功夫。多沟通,多交流,加强战略合作,避免“修昔底德陷阱”的发生。在军事方面,中国应在南海海域继续保留必要的军事力量,表明国家主权的底线,坚决捍卫领土完整。在经济方面,坚持经济发展为主导,通过对话合作机制将东南亚地区的争端主题向经贸合作转变。注重公共外交,扩大双边交流,特别是在人文合作领域,清楚认识国际格局变革,理性地做出战略选择。

　　(三)强化战略思维着力整体布局

　　近年来,随着我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志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美好愿景和“一带一路”的战略倡议,我国一系列“大战略”提上日程。南海问题的种种争端要从大环境大视野的角度出发,本着坚定不移走和平发展的道路,讲信修睦和平共处,在和平框架下妥善处理分歧。这就要求着我国应采取一种长期的和平手段,以合作与发展为契机,在“亲诚惠容”周边国家外交政策的引导下,把中国在南海地区的“共同体”美好愿景与东南亚各国及其他相关国家在南海海域进行合作,共同打造南海局势整体向前平稳发展之态势,这一美好设想若进展顺利,甚至可以进一步“发展成为中国—东盟共同体”[10]的战略构想。

　　当前形势下,最主要的解决途径应当充分发挥我国的大国担当角色,积极地同东南亚国家通过对话磋商机制,主动引导各国朝着“共同体”的方向发展。在此基础上,对南海资源进行共同开发、共同分享、共同管理,以实现中国—东盟共同体框架下的利益均沾构想,使整个中国和东南亚地区成为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同体。此外,还应注重合作模式的多元化,在能源、科技、安全、环境、人文等多领域共同推进模式创新、合作创新。在合作的基础上,各利益相关方反复磋商探讨,将利益的分配争取最大化,实现有机体的平稳高效运行。在整个构想的实施,必将是一个长期的、艰难的过程,因为“南海争端”这一议题并不是单方面的简单问题,所波及的领域多、范围广、维度宽泛,不可能在顷刻之间拿出“一揽子协议”,顺利将这一争端问题一笔勾销。坚持和平发展,耐心磋商才是实现南海地区整体平稳发展,繁荣向前的长久之计。

　　三、结语

　　在当今的21世纪,“中国国家大战略仍须把握安全、发展、和平和正义这几类核心价值,特别是坚持发展这个中心任务不动摇”。[11]经过改革开放近40年的光辉奋斗历程,中国在各方各面都取得了不少的收获。就当前态势而言,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的主流。营造一个和谐的国际环境,对中国的改革开放进一步推进以及增强综合国力有着重大意义,在国际层面而言,良好的国际环境对构建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无政府状态下的国际社会中暗流涌动,诸多不利于和谐发展的因素仍然存在,特别是在我国南海问题上争端时有发生。虽然较二十余年之前,中国与东盟的关系大有提升,国家和地区间的友好合作也取得不少大大小小的成就。但是,在南海问题上如果没有良好的分歧管控机制,一些根本性的问题恐难以解决,目前所达成的相对薄弱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将无法取得更高层次的发展与进步。

　　新时代背景下中国应当继续遵循营造和平发展的环境,实现区域一体化的总体布局,在最大程度上追求国家集体利益的同时,不忘促进与东南亚地区国家的睦邻友好关系。时刻铭记习近平主席于2013年10月在印尼国会演讲中郑重提出的“携手建设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的倡议,“强调要坚持讲信修睦、合作共赢、守望相助、心心相印、开放包容,使双方成为兴衰相伴、安危与共、同舟共济的好邻居、好朋友、好伙伴。”[12]通过采取“双轨思路”、加强中美等大国间双边及多边对话,强化战略思维着力整体布局等一系列手段和措施,相信中国与东盟国家有能力有信心将双边及多边关系提升到更高层面上来,从而缓解中国与东盟间的分歧与障碍,进一步促进区域间合作,早日实现和平稳定的发展大局。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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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林珏.海峡两岸应加强能源安全与能源合作[J].国际市场,2009,(08):8-13.

　　[4]王森,杨光海.美国南海政策:历史考察与趋势评析[J].战略决策研究,2017,(06):65-104.

　　[5]孔庆江.南海争端“双轨思路”下的制度建设略论[J].亚太安全与海洋研究,2017,(03):53-127.

　　[6]中方提“双轨思路”解决南海问题[EB/OL].人民网:http://world.people.com.cn/n/2014/0811/c157278-25439125.html.

　　[7]陈一夫.浅析《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性质和效力--中菲南海仲裁管辖权裁决后的思考[J].法制与社会,2016,(20):3-4.

　　[8]王毅.“双轨思路”是解决南海问题最为现实可行的办法[EB/OL].外交部:http://www.fmprc.gov.cn/web/zyxw/t1357479.shtml.

　　[9]王传剑.南海问题与中美关系[J].当代亚太,2014,(02):4-152.

　　[10]周桂银.南海合作的共同体愿景[J].史学月刊,2016,(12):8-14.

　　[11]宋德星.战略现实主义--中国大战略的一种选择[J].世界经济与政治,2012,(09):4-155.

　　[12]携手建设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EB/OL].新华网:http://www.People.com.cn/24hours/n/2013/1004/c25408-231026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