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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期刊新媒体转型调查:大多靠以往拼来的名气在撑

阅读:1393 次 作者: 来源:红星新闻 发布日期:2019-11-11 23:46:00
基本介绍:文学期刊主编齐聚一堂,会诊当代文学期刊的转型之路。

  日前,由《四川文学》主办的2019《四川文学》全国名刊专家论坛暨四川省作协报刊联盟年会在成都召开,《北京文学》社长、执行主编杨晓升,《钟山》杂志主编贾梦玮、《十月》杂志副主编宗永平、《散文选刊》主编葛一敏、《雨花》副主编育邦、《天涯》副主编林森等全国各地文学期刊主编齐聚一堂,会诊当代文学期刊的转型之路。

  作为文学作品的承载物,文学期刊最近几年呈现出回暖的迹象。各地文学奖(包括诗歌奖)、文学采风、文学讲座等交流活动风起云涌,更是把文学期刊推上前台。然而,红星新闻记者调查发现,在拥抱新媒体用户方面,文学期刊的试水效果目前尚不乐观。

  期刊现状

  坚守文学本身,拥抱新媒体

  纵观40年来的中国文学,经历了一个从快速到缓慢的过程。先是朦胧诗、短篇小说、报告文学、剧本,逐渐过度到中篇小说、散文、长篇小说。随着其他领域的进步和媒体资源越来越丰富,文学从原来的急行军状态放慢了脚步,逐渐回归文学自身,也从每期不足100页的月刊,过渡到普遍200页以上的大型双月刊或月刊。

  “就发行量和社会影响而言,目前国内文学期刊的状态,基本可视为一种常态。” 《十月》主编陈东捷曾对国外纯文学期刊的现状做过调查,美国尚在出版的此类期刊有200余种,基本由大学、基金会和媒体集团主办,不以盈利为目的,发行量大致在两三千册。

  就国内的文学期刊的发行量而言,目前《小说选刊》年发行量超100万册,年发行收入在400万左右。《花城》发行量和前些年基本持平,报刊订阅虽有减少,但网络销售火热。《四川文学》年发行量超6万册,整体呈上升趋势……在红星新闻记者采访过程中,虽然主编们对于各自刊物的发行量多是封口保密,但是不争的事实是近年多家刊物停刊,这也说明纸质读者量在下降,更多刊物是靠以往拼来的名气在支撑。

  而为了拥抱新媒体时代的新读者,大多数文学期刊都开辟了官方微信、官方微博、今日头条等新媒体平台。不过,据红星新闻记者调查,它们的反响却不同。有的杂志仍旧是争抢名家新作首发资源,以求稳固杂志的文学品质和影响力。有的杂志则格外重视文坛新人尤其是基层作者的优秀稿源,以求拓展杂志的读者群,避免出现“文学期刊只是办给作家看的”这类尴尬。

  据了解,近年来国内文学期刊进行了适当调整,《中国当代文学研究》创刊,这家国字头的专业性刊物令人期待;河南《奔流》于几年前复刊;《四川文学》编辑团队大换血,新血液新模式让人看到明显变化;《雨花》取消了诗歌栏目,强化散文和小说;《星火》由纯小说刊物变成了综合性刊物。

  停刊、复刊、转型,文学期刊杂志社对于融入新媒体,有不同的见解。

  “并不是所有的文学刊物内容都适合新媒体传播。”面对多元化阅读模式的冲击,《小说选刊》副主编李晓东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小说选刊》如果开设电子刊,那么纸刊肯定会断崖式下滑,或许一本都卖不出去。”李晓东表示,“触网”新媒体将会面临投入资金、承担风险,未来不可评估的问题,所以他并不建议文学期刊纷纷“入网”。

  和李晓东想法相反,《北京文学》社长杨晓升则认为,如果不去策划制作新媒体作品,不把深沉厚重的文学作品用新技术传播出来,那么更多的年轻人不会关注到。

  当然,也有人对新媒体市场快速发展表现出淡然的态度。“新媒体不是对文学的威胁,大家都理解错了。” 《长江文艺》副主编喻向午告诉红星新闻记者,新媒体文学平台没有原创生产能力,很多网络机构主动上门,购买他们的文学内容,而对于文学期刊而言,无非就是把作品从纸搬到了网络上,喻向午表示,“着急的应该是造纸厂。”《四川文学》主编罗伟章也坦言,新兴传播手段只是技术,而文学的使命,正是对人的表达。所以不管技术如何更新,文学的标准都在那里。

  转型之变

  设奖带动发行,采风集结作家,互动寻求读者

  在新媒体转型之路上,红星新闻记者发现各大文学期刊近些年既练内功也练外功。

  据红星新闻记者了解,当前活跃在市的文学期刊开设了微博、微信、微店等新媒体平台,但操作模式不外乎介绍名作家、文章、介绍期刊目录、传递当前文学新信息。在查看《小说选刊》《十月》《北京文学》《雨花》《长江文艺》《中华文学选刊》等杂志微信公众号的近一周阅读量而言,最高的阅读在3000左右;微博粉丝最高的为超4万人的《北京文学》,单篇互动量在10次以内;可线上订阅文学期刊的微店销售表现也不尽人意,仅《北京文学》2018年10期销售超700本。

  除开新媒体平台,文学期刊开始在争取读者资源和积累作家资源方面做努力,多家刊物有设奖带动发行、采风集结作家的转型手段。

  互动优先——去年,《收获》的微信公众号拥有20万粉丝,不少读者的评论非常有见地、有深度,主编程永新认为这些评论和理论批评一样,对期刊的发展都很重要。《十月》杂志2018年推出《世界文学期刊概览》栏目,邀请外国文学研究和翻译领域有代表性的专家撰稿,加强中国文学期刊与其他主要文学国家文学期刊的相互交流。《北京文学》《作品》等杂志强调与读者互动,在杂志上或新媒体增设了类似“编读往来”的栏目,通过作品架起读者和作者的“沟通桥梁”。移动优先——《人民文学》自主开发APP平台“人民文学醒客”,这一类似于“豆瓣阅读”的丰富而分类清晰的内容,能让读者从中查到很多资料,像是开放的公益图书馆。2015年,《花城》开始建设爱花城网、爱花城APP,目前已有2000余名作者在平台上认证作家身份,上传自己的文学作品,同时也有作家通过“爱花城”APP开设直播课程,讲授写作经验,还提供有声书、文学赛事、听说直播、线上改作文等功能。《花城》编辑部副主任、爱花城文学平台项目总监陈崇正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在试水新媒体方面,我们会持续升级,12月将重点改造‘改稿’功能,增加‘改作文’的版块,同时加强‘爱花城’的互动功能和社交属性。” 《当代》拥有全面的数字化阅读体系,几乎所有知名阅读网站上都可以找到《当代》数字版。《中篇小说选刊》去年12月上线“万众阅读”APP,将积累了40多年的作家作品的资源进行整合与设计。奖掖新人——《北京文学》《收获》《人民文学》《十月》《花城》等传统品牌期刊的一种转型新举措,在夯实刊物影响力的同时,还能抓取年轻读者的注意力。十月文学奖已经颁出十五届,同时也开设了专门的新人奖,以此鼓励年轻作家对文学的发力。《雨花》所开设的“绽放”,《花城》的“繁花榜”等都激发了年轻作家的积极性。《人民文学》先后推出《新浪潮》《青年小说展》《90后》等栏目,同样侧重对年轻作家的挖掘和推荐。《长江文艺》明年将开设 “幻想客”新栏目,专门刊登科幻小说,推更多90后的年轻人。充分联动——除了自身发力,文学期刊还通过联动等方式,扩大自身影响力。中国作协旗下的《诗刊》,靠与四川遂宁合作举办“陈子昂诗歌奖”、与甘肃天水合作“中国天水·李杜诗歌奖”、与四川泸州合作国际诗酒文化大会等,均提升了刊物影响力和发行量。属于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的刊物。《星星》诗刊最近几年强化走进中学生校园持续开展诗学讲座,既渗透了杂志在校园的影响力,也通过组织全国诗人采风、举办各种诗歌朗诵会等形式提升刊物的发行量,而一年一度的诗歌夏令营更培养了不少文坛新人。成都市文联旗下的《青年作家》和《草堂》诗刊,分别联动大众媒体联合举办文学奖(诗歌奖)等文学活动,提升了刊物自身的影响力。

  转型之路方式多样,但困境依然明显。《小说选刊》副主编李晓东告诉红星新闻记者,并不是所有的文学刊物内容都适合新媒体传播,新媒体介入要考虑三点,第一改革需要成本,第二投资有风险,第三未来不可评估。李晓东说,“拿《小说选刊》来说,如果开设了电子刊,那么纸刊肯定会断崖式下滑,或许一本都卖不出去,致使纸刊迅速‘死亡’。因此,传统文学期刊如果要‘触网’,一定要格外小心。”《中篇小说选刊》编辑部主任刘晓闽也证实了这一点,虽然已经自主建设“万众阅读” APP,但困难还是很多的,“APP是个烧钱的项目,需要很大的技术支撑和经济支柱。”

  《十月》也曾和“喜马拉雅”一起做过朗读项目,副主编宗永平却认为,目前没有看到明显的转变。《花城》设立的爱花城网,已经上线4年,但在阅读量、书籍购买力等市场方面的数据仍然不理想。究其原因,《十月》副宗永平表示,一是平台问题,当代大多数年轻人习惯电子阅读,而《十月》的读者习惯书本阅读模式。二是现在缺少文学专业读者。爱花城文学平台项目总监陈崇正告诉红星新闻记者,“虽然我们一直在建设,但运营这块做得不是特别多。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目前我们就三个人在主要做爱花城平台,人手严重不足,各种条件局限了发展。”

  主编把脉

  终极竞争仍是优质作品的竞争

  2009年3月至2019年1月,多家报纸媒体停刊。同样为纸质刊物,文学期刊杂志却有市场仍然保持原状,甚至有回暖的迹象。

  《人民文学》第一任主编茅盾先生曾在《发刊词》中说:“创造富有思想内容和艺术价值,为人民大众所喜闻乐见的人民文学。”这不仅是《人民文学》多年来一直坚持的目标,也是更多文学期刊对自身的要求。一个文学期刊是否有文学的价值,一年两年也看不出来,但是过几十年后,它的存在价值就会凸显,《长江文艺》副主编喻向午喻向午告诉红星新闻记者,湖北的文学绕不开《长江文艺》,四川的文学绕不开《四川文学》,只要坚持内容为王,持续记录时代,就能在沉默中沉淀出价值。

  《诗经》体裁有《风》《雅》《颂》,即记录时代,书写时代,讴歌时代。回顾中国文学历史,四大名著、唐诗、宋词、元曲等至今仍然是经典,“所以我们的雅文学大可不必惊慌,传统媒体或者传统的表达方式,应该有自己的高度自信。”《小说选刊》副主编李晓东认为,当前政府正在加大投入,传统文学、雅文学的重要性始终未变,所以在新媒体甚嚣尘上的大环境下,在类型文学、网络文学等新形态竞相登上文坛的时候,传统文学的坚守应该是最重要的一个精神。

  “网络热搜可能有一两天的关注,但是大多数信息都是一闪而过的。”《小说选刊》副主编李晓东表示,《小说选刊》是中国文坛的风向标,并非纯粹面向市场的通俗刊物,一直都是在文学的品质上着力。同样,《四川文学》主编罗伟章也认为,面对新媒体的冲击,文学期刊不能因此就降低文学的标准,恰恰相反,传统纸媒要在新技术的语境里更加注重质量。

  那么,在坚守文学品质的同时,如何经受读者或者市场的考验呢?

  《北京文学》主编杨晓升认为,从刊物的策略讲,首先每期不能光有名家,还必须有新人新作,作者阵容的搭配,题材的搭配,长短的搭配,都有讲究。其次不能把杂志办成同人刊物,杂志必须有开放、包容的姿态,最大限度地去团结作者。发现不同类型的作家作品,要尽可能地办出自己的特点,不能千刊一面。当然文学作品在类别上的趋同是不可避免的,例如栏目的设置,但仍然可以在大文化范围内进行创新。

  “现在文学界最有标志性的创作思潮、写作现象,并不见得和我们文学期刊的主动引导有关,这是值得反思的一个现状。” 《中华文学选刊》主编徐晨亮表示,用“文学被边缘化是回归常态”等具有一定合理性的论述来阐述文学现状,未来就有可能使我们的文学进一步和时代、生活脱节。《雨花》副主编育邦表示,在文学形态多元化的时代,文学期刊也应走出自己狭隘的小圈子,与更多各种各样的作者和读者进行开阔的对话和交流,这样才能慢慢地把文学期刊的大门向更多人打开。(记者 曾琦 任宏伟)

标签:文学期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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