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比较文学学科在引进国外文化思潮、西方文学理论等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极大地繁荣了中国的文学研究,有效推进了中国文学乃至整个人文学科的国际化进程。近日,“回望与反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与新时代比较文学”论坛在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召开,与会学者就相关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

　　回顾中国比较文学发展历程

　　中国比较文学学科在40年中走过了西方100多年的道路,成为隶属于中国语言文学学科下的独立二级学科。浙江大学外国文论与比较诗学研究中心教授周启超认为,改革开放使当代中国的比较文学研究迎来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春天。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的成立、比较文学的教学与研究进入高等院校课堂、国外学者比较文学著作译介、各种类型比较文学教材的编写、各种规模比较文学会议的举行等,都促进了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的发展。

　　上海交通大学人文艺术研究院院长王宁提出,比较文学最早是从西方引进的,但是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比较文学有着自己独特的历史和发展轨迹。作为早期具有开拓性的论著,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和鲁迅的《摩罗诗力说》为比较文学在中国的兴起以及其后的全面复兴奠定了基础。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教授吴笛认为,新时代的中国比较文学研究应坚定文化自信,消除不同文化之间的隔阂,为我国文化建设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贡献。

　　中国比较文学发展迎来新契机

　　目前,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的国际影响日益增强,比较文学研究与外国文学研究可以加强跨学科合作,以解决中国文学界的系列重大问题。会上,王宁列举了世界比较文学研究领域的新课题方向,其中特别提到世界文学成为比较文学发展的新阶段,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重塑世界文学新版图的最佳时机。比较文学应以此为契机,继续为外国文学进入中国语境贡献新的研究范式。浙江省社科联主席蒋承勇给出了同样的建议,他认为中国比较文学学会今后应更多关注“世界文学”这一主题。一方面让比较文学和世界文学的跨文化研究方法有效辐射中国文学、外国文学等学科的研究和教学,另一方面也可以将世界文学纳入比较文学的学科建设之中。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杨慧林以阿甘本解经为例,深入论述了“作为方法的比较文学及其可能”这一问题。在他看来,当今世界语言、文化、学科之间的交叉和互动日益明显,中国与西方的思想交流情况日益复杂,因此对同一传统甚至同一文本的理解同样需要比较。运用比较阅读的研究方式挑战既定的知识惯性,重塑新的关系性意义结构,是近年当代西方文学研究的一个新思路,也是比较文学自身价值的一种彰显。

　　重新认识中国文学理论价值

　　长期以来,如何正确认识西方、怎样打破中西关系中的自我镜像,一直是比较文学研究中的重要问题。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辉将这一问题放置在历史时间序列中予以思考,通过对18世纪以来现代德国人对古代希腊的多重体认和解释,梳理了德国镜像中不同的希腊图景,认为德国镜像中的希腊既是现代人对希腊的复杂判断,也是现代性问题的曲折展开和古今之争的持续浮现。同理,历史上关于“西方”的概念也并非铁板一块,而是有其内在的演进线索。因此,我们也需要从时间与空间、现代与古代等多重视角思考一直处于对话关系之中的中国与西方。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曹顺庆提出,中国文学理论需要通过比较文学的方法重振信心。事实上,西方文学理论一直在向中国学习,当代西方文学与文学理论构成中具有中国文化与文学理论因素,西方文化与中国文化具有多样性的渊源关系。他认为,17世纪延续百年的“礼仪之争”将儒家思想带到西方,笛卡尔、莱布尼兹等人正是从中看到了理性主义生活方式,才促进了启蒙运动的发展,拉开了现代西方的序幕。因此,了解西方文学理论的中国元素,有助于我们改变心态,重新认识中国文学理论的重要价值。

　　论坛由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外国文论与比较诗学研究中心、浙江社会科学杂志社和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理论专业委员会主办。（记者 张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