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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的方向和方法

阅读:1024 次 作者:石悦 来源: 发布日期:2015-06-20 14:00:00
基本介绍:方向是正能量,如同阳光雨露,如同航标北斗;方法是软实力,或隽永或磅礴,得服从、服务于方向。从昨天到今天,从中国文化到世界文化,方向与方法永远不可分离,始终相得益彰。

  文学,离不开方向和方法。方向和方法不是两个汉字的差异,而是主从的差异,纲目的区别,本末的不同,因果的呼应。一个是领头雁,一个是孔雀屏;一个作用于引领,一个作用于展示。

  方向,精魂所系;方法,骨血浸润。方向,境阔意远,调精运脉,提气炼神,凝心聚旨;方法,上下五千年,纵横十万里,出入百家言,芬芳沁人间。方向是正能量,如同阳光、雨露,如同航标、北斗;方法是软实力,秀美与隽永,磅礴与奇崛,得服从、服务于方向。

  方向,有政治内涵,但不是政治标签;不是魂不附体的外加,而是照亮方法的思想光芒。因此,方向不一定是板着面孔的说教,也不一定是道貌岸然的骨架,更不一定是居高临下的凝视,许多时候,也就是在活生生的细节、暖和和的情节、亮晶晶的气节中,与真、善、美同呼吸,共命运。

  方法,只是表达形式与技巧。可以异想天开,标新立异;可以八面来风,兼收并蓄;可以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可以下里巴人,和光同尘。相似,是人类生存的常态,却是文学创作的死敌;陈旧,是考古人的朋友,却是文学者的对头。因此,方法应该是新颖的,新颖的构思,新颖的布局,新颖的情节,新颖的结局;而且是新物的新颖,新言的新颖,新视觉新感觉的新颖。

  通俗地说,方向是“有意义”,方法是“有意思”。“有意义”是灵魂,是操守,是有益;“有意思”是华彩,是有趣,是好看。“有意义”赋予作品生存根基、生命氧气,成就真善美的坚守,精气神的升华;“有意思”增强作品艺术感染力,视觉吸引力,心灵震撼力,让人掩卷沉思,使人难以忘怀。

  方向在艺术上该是“唯美的”,方法却是“为美的”。唯美,是对美的情有独钟、全神贯注、执着坚守、不懈传承;为美,是对美的热情讴歌、真诚点赞、努力挖掘、用心铺展。唯美,尊天道,守地理,崇民心,重理想,提供审美标准,掌控价值取向;为美,讲眼光,求胸襟,晓大义,接地气,对生活既能畅游其中,又能超然物外;并非“自己伟大”,而是“使人伟大”。

  没有方向,方法可能杂草丛生;没有方法,方向也会黯然失色。古人云:“本源秽者,文不能净;本源粗者,文不能细;本源小者,文不能大也。 ”又云:“其心如日月,其文如日月之光也。 ”沉迷于人生种种黑暗、绝望、丑陋、龌龊的书写,醉心于低俗、浅薄、平庸、离奇的表达,只谈风月不谈风云,只求刺激不求激励,无疑成为文学的致命伤。同样,如果将审美趣味钉在“高大全”上,将精神追求囚在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无缥缈里,将道德正义置于“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征途中,那样的作品出不了彩,也经不起岁月的淘漉。

  意犹帅,思为魂。对于文艺作品来说,不论其观念多么前卫,形式多么新颖,辞藻多么华丽,情趣多么动人,风格多么独特,篇幅多么迤长,如果弃置了思想,散佚了精神,偏离了方向,迟早是文坛脚下的殉葬品。同样,一部文学作品,少了文学的虔诚与坚守,少了艺术的感动与吸引,少了“勿以言轻不呐喊,勿以位卑不忧国”的慨叹,少了关于国家前途呕心沥血的思考,少了对民众民族生存的清醒与自觉,作品一样苍白无力。

  高尔基说:“艺术也描绘庸俗的东西和粗野的东西,为的是嘲笑这些东西,消灭这些东西。 ”从美学意义上辨析,以丑衬美,以雅讽俗,也是通向真美大美的阶梯。有时,不免于粗,但粗而不劣;不免于丑,但丑而不恶;不免于俗,但俗而不嚣;不免于愚,但愚而不谬;不免于滑,但滑而不奸;不免于狠,但狠而不毒。通过艺术的手法,借以追向严肃的生命意义,构造崇善向上的精神境界,在认清丑恶、鄙视低俗的同时,加深对崇高与美的认同与渴望。

  反对文学粗俗化,反对的是单纯的亮丑、浅薄的卖萌、无聊的感官刺激,并不是反对文学的“审丑”。雨果在《巴黎圣母院》里把美与丑的涵义表达得动人而悠长。罗丹塑造的妓女够丑的了,但却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因为其中有一个丑向美转化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就是艺术家倾注心血对生活再创造的过程,也是方向与方法如影随形、交相辉映的过程。亮丑是为了审丑,改造丑,转化丑。木头一经雕刻就身价百倍,垃圾放对了地方就变废为宝。

  几多年来,我们的文学缺乏巍峨挺拔的高峰;我们的作品缺乏令人“高山仰止”的经典,恐怕与方向迷离、方法失当脱不了干系。古代圣贤为民族、为民众、为民间的大爱与大义歌与唱,以及求美妙、求深邃、求宏阔、求悠远的表述方式,经常在今天一些西方大师那儿找到对照和呼应。可见,最本质的人性的力量和美,最精髓的向上向善的理想和追求,最朴素的大自然之爱、人世间之爱,放在全世界,放到古今中外都会理解,无须翻译,不必诠释。可偏偏就有人见异思迁、见利忘义,自以为是、自掘坟墓。写作是个人的精神事业。只有作者的伟大,才有作品的伟大。一个浅薄的灵魂,是无论如何写不出优秀作品的。

  文学,不能失去思索与崇高。崇高是一种境界,是思想含金量,是人类关于理想的坚忍不拔的追求和无私奉献的哲学概括。放弃崇高而热衷于卑琐,就一定会失去跃动人心、引领时代的根本力量,失去大众对文学艺术的敬畏和景仰。文学的两根柱石,即审美柱石和道德柱石,缺一不可,缺少了,就垮塌了。

  文学必须有技巧,但不能玩技巧。方法,不是一种投机取巧,而是一种正确的努力途径。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苛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成名的方法不是一味儿的标新立异,聪明的方法不是一再的哗众取宠,克敌制胜的方法不是凭借偶然和侥幸。失落了境界的技巧就失去了灵魂和根基,没有思想含金量的技巧会催生更多的文化溃疡。

  希腊神话中,梅拉尼翁终于追求到了拥有众多追求者的阿特兰塔,不是因为他比其他追求者跑得快,而是他用掷金苹果迫使阿特兰塔去拾的方法滞留了她的脚步。法国化学家拉瓦锡并不比和他同一时代的化学家更有天赋,只是他善于归纳,也就是说他更善于找到一种成功的方法。海伦是怎样的美女呢? 《伊利亚特》的描写手法给人留下很大的遐想空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海伦形象。《荷马史诗》中对海伦美的描写堪称“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很多时候,好的方法胜过实力,也出动力、生魅力。

  方向与方法同量天地宽,共度日月长。它们的融会贯通、心心相印,关键在于岁月不改其性,红尘不乱其心。根本靠追求崇高的自觉,雕刻灵魂的责任,以及不可缺少的文学器识与诗性智慧。犹如一双筷子,缺了哪一根,都吃不了文学这碗饭;犹如两只手,弱了哪一手,皆捧不起文学的厚重与经典。从昨天到今天,从中国文化到世界文化,从勾栏瓦舍、茶马古道到文学天堂、美学圣殿,方向与方法永远不可分离,始终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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