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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飞翔——兼读史飞翔散文

阅读:1418 次 作者:郑长春 来源:问道文学 发布日期:2019-04-23 11:28:00
基本介绍:

  他像一个逆风奔跑的孩子,文弱的身影犹如翩跹云天的翅膀,满眼闪烁着对未知世界和的生命探索与密码解读,在广阔的意想音符中“自由飞翔,意纵天高”。他,就是史飞翔。

  之前,曾听一些文朋诗友谈到史飞翔和史飞翔的文章,起初并没太在意。不是我清高,也不是对文学不够热爱,而是因为当下的文化圈子,层出不穷的怪现象,让人无法辨别真伪了。沽名钓誉者、卖文为生者、弄虚作假者、别有弄心者,更有挂着羊头卖狗肉者,比比皆是,不堪入目。大多,只增笑耳罢了。认真说来,我与飞翔君不属同一个年代人,我比他大几岁,但其文名却日益响亮,我推测,可能都是靠笔杆打拼的结果吧。我们虽同谋生于同一座老城,平时却连个电话也不曾骚扰,大概也是觉得“看景不如听景”的定势思维在帮忙。然而,听得多了,便似乎有了悬念。于是,就找来他的书看。文人相交,诗书先行,自古已然。与史飞翔相识,读书便是预约和前奏。

  史飞翔有一本散文随笔集,叫《有一种沉默叫惊醒》,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书,精选了他近年来创作的人物类散文随笔作品40多篇,里面分《智者的清醒》、《大师的智慧》、《学者的风骨》、《文人的寂寞》、《书生的性情》、《天才的误读》、《隐者的洒脱》7辑,展现了几十位历史风云人物尤其是人文类大家,如孔子、老子、嵇康、王国维、陈寅恪、吴宓、梁启超、弘一大师、周作人、徐复观、梁漱溟、沈从文、孙犁等。只看标题,便浮想联翩。再细读,更耐人寻味。透过那些具有强烈思辨色彩、深邃道德意识和浓郁悲悯情怀的文字,能感觉到他的厚积薄发和责任担当。应该说,此乃典型的学者散文。

  这不是我一人之见。我在接触的部分文友中,凡读过史飞翔散文的,基本都是这个认识。印象中,史飞翔文弱消瘦,脸上老是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俨然白面书生。大约几年前,我在文友郭远光先生组织的一次活动现场,见过他。他极少言语,但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思考什么,平静的面孔下,掩饰不住对文字的敏感与兴奋。但他是忧郁的。他的忧郁,还不仅仅是一个文学青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我突然想到,一个不轻易发话的人是可怕的,一个忧郁的读书人是不可小看的。由于彼此不熟识,没有太多交流。直到《有一种沉默叫惊醒》在手,我才对他有了新的认识:一个知识青年的慈悲情怀、忧患意识和智慧灵光,昭然纸页,激情绽放。

  眼前社会,五彩缤纷。虽然温饱问题已不成问题,但道德滑坡、良知泯灭、灵魂肮脏,已触目惊心。面对“阳光下的黑影”,却很少有哪个作家真正去关注并写出这个时代的精神和困境。更可耻的是,大多数聪明的作家,似乎都自然地在创作中都巧妙地回避了。即使有些散文作家在自己的创作中有所涉及,但是他们观察这个社会,包括挣扎在这个社会各个角落形形色色人性与灵魂的视角,依旧是“隔门观月”的视角,因此他们进入一个社会的心脏,进入一个人的灵魂深处的时候,入口的寻找是艰难的,思考的领域是狭窄的,对于人性良知和精神元素的认识是浮于表面的,依旧是从书面的对视中在寻找生命的局部表象,因此对人性的本质(真善美假恶丑)几乎是无力言说的。

  人为什么活着,该怎么活着?《为灵魂寻找镜子》就是“答案集装箱”。

  看得出,史飞翔的散文创作一直保持着学者型的写作风格和写作品位,写得较为深入,思考的路径也是新鲜的,尤其他那些对历代文化精英为人为文的解读,对中国文化心理的剖析,对人性本质的挖掘和思考,对于人物历史命运和政治命运的探索与拷问,对于纠缠在浑浊社会追求真理与光明的内心彷徨与挣扎,苦闷与矛盾,复杂的心理感受,无奈的文化苦旅,都给读者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在《你为谁写作》一文中说得好,“作家要有担当精神,一个作家若没有忧患,没有同情,没有悲悯,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即使他有天大的才华和本事,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摆弄文字的匠人,一个干瘪的精神的侏儒。”这些能够抵达文字本质的东西,只有那些具有高度责任感的作家才能够自觉地良心发现。

  如,中国近代学者吴宓,在农场被活生生地折磨了两年之久后,因右眼失明,左眼患严重白内障而被谴回重庆北碚养病。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拣了一条命,谁知回到北碚后不久,在随后开展的“批林批孔”运动中,在全国一片批孔批儒的喊声中,在那个不允许有任何不同声音出现的时代里,身陷逆境的吴宓,竟然不顾一切,说孔子的思想有正确的东西,不能完全否定,由于公开反对批孔,吴宓再次被定为“现行反革命分子”。

  所以,史飞翔在他的《吴宓的最后岁月》一文中写道:“吴宓一生之遭际,性格确实起到了决定作用。他是一个水晶球,极其透明,却又是一个矛盾体,处处自相冲突。他严肃、古板,却又崇尚浪漫,这就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喜剧效果,同时染上不可收拾的悲剧色彩。吴宓先生很勇敢,却勇敢得不合时宜。他向所谓‘新文化运动’宣战,多么具有堂吉诃德跃马横剑冲向风车的味道呀!而命运对他实在太不济了。最终,他只是一个矛盾的自我,一位‘精神错位’的悲剧英雄。在他的内心世界中,两个自我仿佛黑夜中的敌手,冲撞着,撕扯着。”一个人想要了解另一个人很难,他必须首先了解这个人的性情和他所处的时代,就像一颗闪烁的明星,要想看得更清,必须把他放到广袤的天幕中,而且观望着还要站在世界的最高处。史飞翔是读懂了吴宓的,最后不由自主一声长叹“殉情殉道”,终于还原一代知识分子的真实面目和风骨。

  读罢,令人唏嘘良久。

  类似这样的文章,在史飞翔的笔下不胜枚举,如《天才为何多薄命》、《王国维之死》、《林语堂的死亡情结》、《作家与苦难》、《沈从文的悲剧人生》等,可以说篇篇出彩,句句惊人。正如著名作家朱鸿所言,“阅人记录,多有异见,常现妙语”。还有,他的一些关于爱情、生死、幸福的文章,无论是探视人生之意义,还是思考人生之境界,都有不同凡响的见解,一些认识已经触击心灵,甚至透露着某些虚无的情绪,给人启示。

  于是,我就纳闷了:史飞翔不过三十几岁,骨子眼里缘何盘踞如此多的智慧和才情,是博览群书的积淀,还是天生好学的修养,抑或是终南脚下的灵气浸染、文脉传承?

  大唐诗人王维有诗提神:“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老诗人为找归宿,就“隔水问樵夫”,我现在要想找到心中的答案,也只有“隔书问飞翔“了。(作者为青年作家、陕西省委政法委《政法天地》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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