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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西去的骑手 发现丝路的红柯

阅读:1612 次 作者: 来源: 发布日期:2018-05-13 10:24:04
基本介绍:

  红柯,这个在灵魂和人生都选择文学的人,虽然他的道路选择离世俗意义上的热闹较远,因而在一些人眼里也算不得标准的成功,但他的路,绝对算是有意义的一条。门是窄的,但有光。

  追寻西去的骑手 发现丝路的红柯

  1986年,24岁的陕西宝鸡青年红柯,带着一颗寻求历练和见识的心,告别刚留校任教一年的大学,悄然西行,前往新疆。在一个叫奎屯的天山北麓小县城,他安顿下来定居工作。之后十年间,红柯任教于当地一所技校,多次行走于天山南北。壮阔的自然风景、诗意化的生活方式、丰富奇诡的民间传说、有别于中原地区的大漠雄风、马背神奇的英雄史诗等从灵魂的气质上重塑了红柯,给了他一颗新疆心。红柯说,新疆的牛羊肉让他的肠胃变得强悍无比,新疆各民族的神话史诗让他脱胎换骨。漫游天山十年,成就了一个文学“丝路”的卓越表达者。

  《美丽奴羊》《西去的骑手》《乌尔禾》《生命树》《喀拉布风暴》,红柯一系列具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题材都是关于新疆。漫游十年天山之后,他回到陕西工作、生活,但他的灵魂依然朝向新疆。他不光一次次实际上返回新疆,还试图用文学把陕西与西域打通,尝试将天山与关中连接,在两者之间促成一场深度的对话。今年出版的长篇小说《太阳深处的火焰》依然有浓重的西域色彩。而这也让红柯成为文坛公认的“丝路文学上的歌者”“天山文学骑手”“当下国内最具代表性的描写西部题材的小说家。”

  众所周知,西部是一个富矿,那些有大格局、大理想的艺术家都试图去挖掘,进行文学表达。尤其是近年,丝绸之路再次成为知识的焦点,西域历史地理文化成为耀眼的明星,然而天山却失去了它的一个重要的文学骑手。2018年2月,56岁的红柯,突然病逝,引发文学界一片痛惜。李敬泽、麦家、迟子建、高建群等作家纷纷发表痛心的悼词。高建群在一篇悼文中说,红柯的突然去世,让他“感到空虚。诚实地讲来,对这块地域的挖掘,当代文学还处在一个浅表层次上。借红柯之死,我长歌当哭,既是哭亡人,亦是哭文学。”

  红柯是陕西人。他也被认为是陕西文学界“继路遥、陈忠实、贾平凹之后最引人瞩目的陕西籍作家”。但红柯的文学世界,核心世界不在陕西,而在新疆。邱华栋就提醒,跟其他陕西作家多是写农村题材不同,红柯虽然是陕西籍作家,但他的文学视线却“投射到新疆、西域”。红柯的西域文学表达,让同样出生于新疆的作家、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感到心灵的亲近,“红柯定居十年的新疆奎屯,距离我出生的昌吉,距离大概也就100多公里。”据邱华栋回忆,几年前他曾经在一次文学活动上遇到红柯,“红柯告诉我,他有严重的心脏病。叫我感到很吃惊。他年龄并不大。”邱华栋注意到红柯非常勤奋,“他着有12部长篇、35部中篇、100多篇短篇小说及300多篇散文,总计800余万字。这是非常大的产量。而他的作品价值还远远未被发掘和认识清楚。”

  红柯获得过鲁奖,曾多次入围茅奖。但他是一位低调的作家,生前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从他作品的产量可以大概判断出,应是常年专注行走与写作,无暇心思旁顾。他的死亡,唤起了一些人对他的阅读。当春日正隆,桃花明丽,我们用阅读,在文本的世界里,追寻这位用脚步、思想和情感,触摸大地坚硬骨头的“西去的骑手”。

  伟大而不自知

  2017年,文学批评家、作家李敬泽出版了一本随笔集《青鸟故事集》。庞大的知识谱系、轻盈的写作方式,尤其是对西域、中亚、丝绸之路掌故的熟知,让我们领教了这位文学批评家文学表达的深厚功底和敏锐嗅觉。但较少人知道的是,早在2000年,李敬泽就出过一本随笔集《看来看去或秘密交流》,已经显露对西域、中亚、丝绸之路的超强兴趣和历史见识力。

  李敬泽并不孤独。与他在智识上同行的,正是红柯。两人的知识结构和智识兴趣上高度相通。90年代,两人一起去西部旅行。“两个穷书生,一路上买长途汽车票,找当地的招待所。招待所里面一个房间两张床,每夜每夜地聊。”彻夜长谈,谈的全是西域的历史。当时,他们俩已经先于很多人闻到中亚、西域强大知识气息的东西。之后,两人开始了各自的文本表达,李敬泽选择的进路是非虚构,红柯选择的是虚构小说的形式。而且,曾经身为一线文学刊物《人民文学》杂志主编的李敬泽,还全程关注着红柯的小说,之后因生活、工作、地理的分隔,青春的壮游渐远,两人的现实交往没有以前那么稠密,但灵魂深处的联结,牢不可破,根深叶茂。

  2018年2月24日红柯去世,2月26日举行告别仪式。李敬泽从北京专程飞到西安去跟这位灵魂之交见最后一面。是日深夜,与友人私下谈及红柯,李敬泽言语里痛感明晰,“无论如何非得见红柯最后一面不可”,“对于我,红柯不是一般的朋友,我与红柯心心相印。”红柯的文学梦还未完,身已先走,让李敬泽感到“心在疼”“太可惜”。

  在个人情谊之外,对红用小说、文学的形式关照西域历史地理,李敬泽作为文学批评家,在接受封面新闻记者采访时,给予客观细致的分析。他首先就提到,在国内先锋作家,很少提到红柯。“但读过他的作品就能知道,红柯的先锋性,显而易见。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红柯就有世界视野。他带着巨大的投身和好奇,他带着强劲的热爱去认识新疆多杂丰美的文化。他不光是爱,他还对之进行了卓越的文学表达。而且,很多人写西域都是高高的天、巨大的群山、奔驰的骏马等审美层面的,谈得也挺好,但是带有很大的猎奇性。而红柯的特别在于,“他是从文化上、历史上、情感上将之当成自己血液的一部分来谈。这跟红柯的世界观有关:立足中原,面向西域、中亚、草原的壮阔世界观。他热爱茫茫的中亚草原,热爱新疆各民族伟大的文化。”

  李敬泽还指出,红柯关注的西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它涉及到我们这个伟大国家的精神文明的整合。总体来说,我们对西域充满了不了解。行政疆域的庞大,需要艺术、思想、情感、心灵的弥合,文学是很好的桥梁。文学可以让人发自内心觉得,人们可以有很多差别,但依然可以心灵相通,这是可贵的。“平心而论,当中国现在进入这个时代,日益走近世界的中心,进入了一个在国际上举足轻重的大国时代。但真正与这种大国时代相匹敌的壮阔视野的作家却并不好找。但是,红柯在九十年代就有这种视野。直到现在,你看看现在我们国家,写新疆的文学谱系,超过红柯的,你能再讲几个人?这样的作家少啊。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红柯称得上‘伟大’这个词。当然,红柯本人未必有强烈的自觉意识,他很大程度是从自己的天性和对知识的好奇出发。红柯是走在时代的前头,担当领头羊而浑然不知。其实,我们对红柯文学世界的了解也远远不够。作家是需要发现的,伟大的作家需要伟大的读者。我们应该去充分认识红柯、阅读红柯。”

  对西域深知其详

  在民国时代的西北,马仲英和盛世才是两个传奇性的历史人物。围绕这两个人物,有很多未解之谜。80年代初期,嗜爱读书的红柯把古今中外的文学名着读腻了,包括当时风行的福克纳、卡夫卡、马尔克斯和略萨,阅读的兴趣就转移到人物传记上。在读完二战时的名将传记或者回忆录后,他写道,“我需要更刺激的读物,在图书馆的角落里翻到马仲英的资料,为之一震。”这次阅读震撼影响了红柯之后的人生选择。

  大学毕业留校一年,红柯悄然西行,来到马仲英当年跃马天山的地方,在一个叫奎屯的地方定居、工作了整整十年。在新疆,红柯自然搜集到了更多更生动的马仲英资料,感受到历史的传奇。沙漠、草原、古城、干涸的湖泊、彪悍的战马和骑手,历史的和现实的这些想象、传说与怀念,都被他浓缩在一部长篇小说里。这就是他“天山文学系列”中最有代表性的《西去的骑手》。这篇小说首发在《收获》杂志2001年第4期的青年专号上。这部带有挽歌气质的作品,如同文字版的西北大地的“花儿”,浓烈、直接、高亢,让人读得内心激荡。李敬泽感慨道,红柯的文学之血是热的,“他在沙漠、岩石、羊群、奔马、飞翔的鹰以及大雪的冬日和雪夜的火炉中感到了流畅奔涌的热血。”

  《星星》诗刊主编助理、作家杨献平,在河西走廊北侧巴丹吉林沙漠(阿拉善高原)度过18年的军旅时光,对于红柯这位同行,由衷地敬佩,“红柯的小说有一种莽苍的气质,即恢宏的、有天地之气的那种力量感。小说乃至一切艺术,都是探测和呈现人的生存和人性幽微的。红柯小说在对古之西域、今之新疆的文学书写和艺术提纯,显然是一种趋向成熟的、有自己特色和思想的文学创造。”杨献平还发现了红柯小说中的认知功能,“对于西北和古老的陆上丝绸之路的文学呈现和表达上,红柯是一位深知其详的作家。这样的作家,目前不多。红柯堪称其中佼佼者和最有成就的作家。”

  “一匹大灰马突然蹿上来,奔到车门跟前,鬃毛刷刷打着车身,跟风里的细沙一样……把他和他的车远远抛在后边。骏马绝尘而去,山谷里只有骤雨般的马蹄声。”——这是《奔马》的第一章《疾驰如飞》展示出的第一个画面。红柯把诗与散文、小说的技艺写得骨肉相连。他写《美丽奴羊》,一气呵成。在《阿力麻里》,他写道,“河谷来不及生长庄稼,便倾泻出大片大片的果园……一棵树就像一座矮小的山冈,树挂满果子就像山堆满石头。石头挤在一起,就形成坚硬而有质感的钢蓝。马被这种钢蓝吸引住了,马一下子成了翩翩少女,蹄步细碎轻盈,躯体左右摇摆前后涌动上下浮游,像踏着水浪行走。”

  与陕西作家大多是深沉苦涩的风格不同,陕西籍的红柯,虽然对西域事物和历史的知识极其周详,表达上却诗意轻盈 。一般来说,博大厚重就很难轻盈,但红柯却做到了。他的小说《过年》读起来有一种清洁干爽的感觉。《奔马》中的司机、《鹰影》中的男孩和母亲、《美丽奴羊》中的屠夫和科学家在某一瞬间如电如风,畅然沉醉。

  这种轻,或许与速度有关。阅读红柯的小说,你明明在看,但文字里却有声音。有天山的马匹狂奔,有乱石滚滚,有疾风骤雨。红柯在1997年写出了《过冬》,这是有关一个老人和他小屋中的火炉的冬日故事,乌沉沉的煤化为精灵的火,历尽沧桑的老人在飘雪的时节进入了最轻、最纯之境。李敬泽听出来了,“语调竟明显地低了、静了,狂奔的速度变为雪夜中的衔枚疾行。”关于红柯的语言,李敬泽说:“关于那些奇崛的比喻和通感,我似乎不必饶舌,因为据我所知,所有读过红柯小说的人对此都像挨了一顿痛揍一样印象深刻。”李敬泽还敏锐地发现,红柯的小说贯彻着响亮的速度感。“红柯同代人的小说观念中普遍缺乏速度,而在红柯这里,速度是小说和生命的根本秘密。”

  红柯作品:《西去的骑手》《大河》

  红柯的小说有大自然,也有神话传说。他与牛羊马驼雄鹰对话,与宇宙天地万物对话,与西域大漠的胡杨和红柳对话。巨大的想象来自壮阔的西域大地,神话传说与日常生活密不可分。

  红柯喜欢动物,尤其是白熊。1986年到1995年的十年间,他在天山北麓的奎屯技校教书。技校的工作比较自由,他带学生到阿尔泰实习,见到了额尔齐斯河。那个瞬间,红柯想到北冰洋,想到北极白熊。红柯在阅读中也曾发现在新疆的布尔津、哈巴河都有不少白熊的传说,当地的史志里也记载着1987年白熊光临阿尔泰。但是很多人都觉得,在如今的新疆不大可能见到北极白熊。思念很深的红柯,用《金色的阿尔泰》《库兰》《哈纳斯湖》都无法消除他对额尔齐斯河波浪与白熊的无限向往。2004年他的长篇《大河》出版,其中也对白熊进行了描写。

  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文学的想象。但是,神奇的是,在之后不久,在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红柯看到一支科考队发现2003年北极白熊在阿尔泰登陆的消息,恰好是他完成《大河》的时候。这叫红柯很感慨:这就是想象的力量。人们常说,文学是想象,是创作,是创造性的写作。想象力不光是一种品质和素养,它真的有能力带人穿透眼前的不可能,抵达可能。

  再造文学“丝路”

  1986年,红柯在从陕西坐火车西去新疆的路上,在一个停车站上,红柯看到荒凉的地表,以为自己到了月球表面,但继续前行当他看到绿树,才把打退堂鼓的念头灭掉。他不知道,这一个念头,决定了他之后的文学命运。在执教于伊犁州技工学校期间,他有机会走遍新疆大地,结识形形色色的西域民间高人。“一个浇地的蔫老汉会告诉你他参加过淞沪抗战,一个守瓜摊的老婆婆会告诉你她到过乌里雅苏台、科布多、黑海高加索,你就觉得你在学校学的那些知识仅仅是瀚海里一股小小的旋风,吹不起几片草屑,你会细细地琢磨大漠浩大的生命。”

  从黄土高原走进大漠孤烟,雄踞中亚大陆腹地的天山风物,让红柯有了强烈而新鲜的感受。“辽阔的荒野和雄奇的群山,以万钧之势一下子压倒了我。我告诫自己:这里不是人张狂的地方。”新疆对红柯的影响是脱胎换骨式的。如果说,他出生的土地、村庄、家族是封闭的、静态的,那么草原大漠的辽阔、开放、动态,等于打开了另一段人生,一个崭新的世界。

  在天山脚下,他读鲁迅的《野草》,读历史地理专家史念海的经典着作《河山集》,读罗振玉、王国维合撰的极具中国色彩和美感的艺术珍品和研究专着《流沙坠简》。阅读与现实产生了对照,他明白了旷野的文学意义。这让他意识到荒野之处有神灵,偏僻之地也能安放人的灵魂。

  1995年冬天,漫游天山、十年壮游的红柯,从伊犁办完调动手续,返回陕西。车过果子沟,“我突然泪流满面,因为从户籍关系、工资关系上我已经不是新疆人了。”然而,离开新疆的红柯,却开始了他真正的新疆书写。从1996年在《人民文学》发表《奔马》开始,红柯的短篇似迅猛的沙暴席卷而来。1998出版第一本小说集,收入十七个短篇(包括《奔马》《美丽奴羊》《阿里麻里》《鹰影》《靴子》《雪鸟》《吹牛》《金色阿尔泰》《库兰》《哈纳斯湖》等)。2001年《收获》杂志重点推出他的长篇小说《西去的骑手》。这些都形成了红柯“天山——关中”文学系列的根脉。

   多次往返陕西和新疆,无论从西往东还是从东往西,这条大动脉血肉相连,这就是李希霍芬博士所最早命名的“丝绸之路”。红柯意识到,没有天山,祁连山的秦岭就是道土墙。而没有西域的西安就是一个村庄。天山——祁连山——秦岭,那些地名在一脉相承的群山脚下一字摆开,伊犁、奎屯、石河子、乌鲁木齐、吐鲁番、哈密、河西走廊、兰州、天水、宝鸡、西安、关中平原,在红柯看来,“这不就是瀚海伸向中原的一块天然绿洲嘛。”

  那个遥远的大漠世界反而在红柯的文学世界里,“一下子清晰起来,群山戈壁草原以及悠扬的马嘶一次一次把我从梦中唤醒。” 离开新疆,强大的情感依恋形成强大的精神动能,促使红柯要通过他的文学,一次次在灵魂上返回天山,再造一个文本意义上的西域。红柯用文学再造了一条自己的文学丝路。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从远方到近处再到远方。走进去,身处其中,窥见堂奥。返身离去,却又在思想上归来。如果不走进,就无法充分理解,更写不出。如果不走远(离开),也就缺乏精神的强大动能的推动,很可能也写不出。人与地理、空间、时间的关系何等奇妙呵。用黑格尔的哲学来说,精神是一个尤物,它穿梭于物质的外壳,完成它自己。红柯也完成了他自己。

  《西去的骑手》《乌尔禾》《生命树》《喀拉布风暴》四部长篇,都止于入围或终评而与茅盾文学奖擦肩而过。此外,与许多作家不同,红柯多年不开研讨会、发布会。对此,有记者曾经问过红柯,他的回答是,“我执教28年,专职教师,业余写作。胸无大志,潜心写我的“天山系列”,从天山延伸到关中,沟通丝绸之路,我有写作的梦想,但无具体写作计划,总是写好了稿子才找书名。希望我的作品能够带给读者们文学上的享受,其它方面,我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或期望。”

  红柯很欣赏波斯诗人萨迪的一段话,“一个诗人写作,前三十年要漫游天下,后三十年才可以潜心写诗。”“希望你们能够趁着年轻多走走,最好漫游天下,生命所带来的体验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的。这三十年来,我尝试各种工作,正是有了这些体验,才可以写出这些关于丝路的作品。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写得很兴奋。这就是体验带给我的馈赠。我认为,体验只有上升为经验,经验淬炼后,才能化作真正的知识。书本上的知识永远没有体验能够教会你的多。这也是为什么高校里那么多成绩优异的学生,走上社会后却无法适应的原因。私家车永远比公交车开起来顺手,因为体验是属于你独一无二的财富。”

  阅读红柯的作品,了解他的写作之路,走近他的美学成长历程,除了敬佩之外,还会产生思考。你会思考到,一个写作的人,一个在文学上有追求而且是大追求的作家,他是如何自我摸索,如何寻找抵达世界的路径。你还会思考到,一个高度忠实于文学本身的作者,除了当然要具备的处理文学内部问题的高超技艺(比如怎么才能写得更高级,更有意义),还要有面对文学外部事物的稳定心理素质,比如个体与社会如何相处,如何保护自己的个性又不使孤独妨碍到情绪。比如你要接受一个比较残酷的规则,社会名气等并不跟付出和实力必然对等。归根结底,你会思考到,红柯,这个在灵魂和人生都选择文学的人,虽然他的道路选择离世俗意义上的热闹较远,因而在一些人眼里也算不得标准的成功,但他的路,绝对算是有意义的一条。门是窄的,但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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