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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威:文学是对人生的一种回答

阅读:885 次 作者: 来源: 发布日期:2015-07-05 15:52:53
基本介绍:

  王德威,学者,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后任台湾大学外文系副教授。1986年任哈佛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助理教授,1990年任哥伦比亚大学东亚语言文化系副教授,2002年任哥伦比亚大学丁龙汉学讲座教授,2004年出任“中央研究院”院士,2004年任哈佛大学东亚语言文明系Edward C. Henderson讲座教授。王德威从事文学研究多年,对中外作家的作品都深有感触。本期《讲场》就请王德威来聊一聊文学与人生的关系,分析一下中外作家对文学的影响。
  布罗茨基――“好的作家,经过翻译的介绍,这是一个我们现在所谓的世界文学在国际旅行的很好的诠释”
  王德威:我对诗没有深入的研究,但对布罗茨基的作品却有一些观点。好的作家,经过翻译的介绍,这是一个我们现在所谓的世界文学在国际旅行的很好的诠释。布罗茨基是双语作家,他在中国的语境里受到了欢迎,他的诗得到了大家的重视。作为一位流亡的俄国诗人,他的诗切中了很多在特定政治情况下或是敏感、或是让人感动、或是让人心有戚戚焉的课题,还有他操作诗的格律的方式,在世界文学的机制下让另外一个时空跟语境的读者得到了很好的承接和回应。双语作家,往往有一个不同语境的经验,让他们得以成就一个更开阔或更细腻深入生命的视野观察。
  傅柯――“一个重要的思想者,是一个非常让我受启发的方法论学者”
  王德威:在一个西方的学院教育里面,作为比较文学的学生,对理论好像几乎是本能的好奇,我觉得傅柯也回应了我很多问题。我们不论是在这个语境或者在台湾,或者是其他的华人社会,我们的文学跟历史强调的是一以贯之,强调的是中正平和,傅柯颠覆了我们很多习以为常的看法。尤其他对历史有很多颠覆性的思考,特别是后来所谓的谱系学,倒果为因,站在现场当时的一个立场往回去看历史的来龙去脉,他的历史是分歧的、是驳杂的。所以我认为,傅柯是一个重要的思想者,是一个非常让我受启发的方法论学者。
  余华和阎连科――“除了我们对这些作品的疑惑、批评或者是不同的意见之外,作家为自己定位的那种焦虑,就是切合这个时代的氛围的”
  王德威:我们觉得阎连科急于抗议、急于暴露世界社会的丑态,因此文字可能粗糙一些,而余华更是强烈地用鬼魅戏谑的方式呈现一个失格失能的社会现状。对于作者急切的道德动机,我们要给予他们正面的接受,但从文学角度来说,它必须有某个审美的维度,这不是你我凭空想出来的,它必定要有约定俗成的标准,要么我们就回应那个标准,要么就要打破、颠覆那个标准。这两个人的作品已经得到了很多回响,这反映出了大家的态度和共识。
  对于文学,我们是站在阅读或是欣赏的角度,想用鉴赏力的标准看待。所以我觉得在阎连科和余华的作品里面,确实有让人思考的东西。国际的文化资本不可否认,文学题材不只是引起中国国内的关注,还要满足国际对中国研究的重视,不论是政治上的、经济上的,还是社会风俗上的。国际的文学文化市场快速运转,可能给予这些作家一个动机,他写作的目的不只是控诉,同时也回应了更广义的文学市场的期望。所以,除了我们对这些作品的疑惑、批评或者是不同的意见之外,作家为自己定位的那种焦虑,就是切合这个时代的氛围的。在很多的意义上,当他们希望把文学当做一个事件的时候,这个文学的定义就不再是你我通常会期望的审美的一个表征。
  严歌苓――“以她绵绵无尽的各种峰回路转的故事来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社会”
  王德威:严歌苓的作风非常华丽,没有苍凉,所以才会成为影视制作者追逐的对象。我对严歌苓有种非常复杂的感觉,她似乎可以再稍微收缩一点,不要那么急于说她的故事。
  严歌苓早期的作品相对单薄,近几年有很大进步,不过她的作品阅读性高于纯文学性。事实上并不是每个作家都得深不可测,严歌苓的可读性和魅力正在这里。严歌苓以她绵绵无尽的各种峰回路转的故事来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活生生的社会,是一个充满人间烟火的社会,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文学曲折的社会想象,我觉得她的贡献在这里。
  “当你面临这种人生无言以对的时候,可以从文学的角度来回应”
  王德威:我认为当你面临这种人生无言以对的时候,可以从文学的角度来回应:文学能做什么?文学评论能做什么?
  文学本来就应该有所不同。我并没有把文学的抒情传统当成一个纯粹审美的话题,不只是文学的创作,而且是论学的一个方式,包括新儒家这群人,如唐君毅、徐复观,也包括胡兰成。
  抒情没有那么好,不是那么完美的东西,有各种维度,有的很小资,但不能把它抛弃掉;也有像鲁迅那种非常强势的抒情。人们都忘了“抒情”是屈原以来的大传统,反而只记得西方浪漫主义那个小抒情。作为文学研究者,这个传统是有用的。我们的能量是在于挖掘文字里面的那个绵绵无尽的想象的维度,用各种象征各种思维的细腻的分析来塑造一个更繁复的中文的人文世界,我所用的关键词是抒情。
  我的抒情是有辩证向度的,我用这个来提醒,在一个刻意强调事功的论述、刻意强调革命诗史以及启蒙这些关键词的论述里面,也许有一个属于我们做文学人的方向,是我们最能够操作,以我们这么细腻的心思最能够理解的方向,我认为那叫做抒情。(记者 徐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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