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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保尔一生最忠贞的只有文学

阅读:1337 次 作者:张家瑜 来源:晶报 发布日期:2018-08-18 14:36:07
基本介绍:

  “在我心目中,印度依旧是我小时候想象的那个国家──一个幽暗国度。就像喜马拉雅山的隘口,我一穿过去,它就立即关闭起来,又变成一个阴森神秘的国度,它似乎远存留在我小时候想象的永恒中。而这个永恒,我一辈子都无法穿透,尽管这一年来我的足迹踏遍了印度的土地。”这是奈保尔在他著名的印度三部曲《幽暗国度》中的一句话。

  对于印度的理解与想象,我最早是透过奈保尔的文字架构的。他的文字忧伤婉转,却无法以一个平常旅人的眼光看待印度,他对故乡的完美无缺有着苛刻的要求,如一个爱人要求着他的伴侣、如一个孩子要求着他的父亲、如一个乌托邦的想象未能满足。

  这样的焦虑与不满,成了奈保尔一生创作的主旋律,在他出生的西印度与他长成的英国,他的离开和抵达,他的血缘与教育,永远像两个坐标,游移不定,他注定是一个失所之人。他说,“我这辈子在哪儿都找不到家,只是看起来像在家里。一直以来,我过的都是别人的生活。我从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安睡过。”

  但也因为这样的矛盾与纠缠,作家才能写出那种疏离感,他不是谁家的儿子,他只能是文学的孩子,用他的身份来服务文学,用他未能完整的、哪里都无处安身的心与笔来说他的故事,只属于奈保尔的故事。

  和奈保尔一样移民英国的石黑一雄,则不像奈保尔那么缅怀过去,他试着写科幻《莫失莫忘》、写魔幻现实《被埋葬的巨人》,而奈保尔的生命永远在父辈与殖民的思考之中,化出一本本他对两个祖国的想象、隐喻、重建和感伤。

  对奈保尔来说,抵达并非终结,回归只是失望。他的一生都在身为一个印裔英国人的阴影下,在他父亲的羽翼下,在他对故乡的幻灭与个人不断对族裔的矛盾之下。他的作品也产于这种纠结的情绪与身份。就像他在《米格尔街》所描述的:“我和他们一一告别,快步向飞机走去,我没回头看,只看到前面自己的影子,一个在柏油碎石路面上跳动的那个小不点。”那个影子,不能回顾,他只能用他的英国身份去看他的原乡,建立他的文学王国。

  在《抵达之谜》里,奈保尔以沉寂、荒芜的笔触,将英国变成一个不再是现代化而是丛林般原始的土地,他像一个园林观察家细致描绘着田园庄园的局部与外貌,他像梭罗一样写着他的湖滨散记,那个主角说,“我们重塑了自己。我们置身的世界──巿郊的房子,附有花园,为我妹妹举行告别式的地方──多少是我们创造的世界,也是我们渴望的世界,在我们渴望金钱,渴望结束穷困的时候。我们无法回头。现在没有古船可以带我们回去。我们已经走出梦魇,而且我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就是奈保尔最大的苦恼,他已经得到他的族人们所向往的乐土,但他没法安居。但这也是作家最丰沃的赐予,他在这样的土壤下,不断著述,有了属于他的家乡。

  V.S.奈保尔曾经说过,“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完全没有兴趣。因为我就是为这个叫文学的东西服务的。”他这一生最忠贞的只有文学。

  85岁的他,是戴着文学殿堂的桂冠离去的。他的文学作品与他的狼藉声名将永远被传诵。

标签: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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