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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蘸着月光写诗的女人

阅读:1112 次 作者: 来源:新疆日报 发布日期:2015-07-23 18:00:00
基本介绍:

  南子是从写诗开始她的文学之路的。她现在虽然写了大量的散文和小说,但她一直坚守着诗歌。诗歌是她内心的圣女,珍爱无比。从她2001年出版的诗集《走散的人》和去年的诗歌结集《我愿意》,再到后来她写的一系列诗歌看,她有一种从感性向理性的显著转移。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南子最近正在写作的诗歌系列作品《疑问集》,它是由100首诗、500多个没有给出回答的问题组成,这些诗歌回到自我,向内审视,向自然、人生、人性进行最简洁的质问,探寻生而为人的意义。诗歌简单、易读,有思辨性。她在发问的同时,答案其实已经给出。目前,这些诗作正在写作中,预计7月底完成。我得知国内大型文学期刊《红岩》“中国诗集”栏目将在近期推出她这部诗歌新作中的60余首。由此可以看出,南子是一个能将哲学的思考融入诗歌的女诗人。在这点上,她和其他的女诗人区别很大。南子对于诗歌的坚守,令我钦佩,也让热爱诗歌的人们感到自豪!下面,我就她的一些短诗及新作,作一次实验性的解读,希望更多的读者,能走进南子的诗歌。

  这苍茫的/被时间深处的风吹动的温润的一轮/它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像是一处远古的圣迹/在对我说:睡去吧,睡去/你若醒来/

  一定会有与我一样被高悬着的空无/也一定会有着/映照万物的无言与孤绝——《月亮》

  月色下的孤独和月色下的抒情,是女诗人动情而美丽的形象。南子在诗歌中是冷静和孤绝的,这与她早期的作品很不一样。早期的诗歌柔美多情,像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情意绵绵。而近几年的作品,对现实社会及底层人们的生活,关注和思考的多而深刻。这首《月亮》,是南子在观照自身,也在回应时间和历史。而她早期的《车过乌伦古河》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诗:

  多么寂静/乌伦古河水敞开的地方/不断有鸟的翅膀在抚摸/我在河的一隅走着/我总是遇到风/——黄昏,毡帐,炊烟,山峦般的惆怅/此时我来到这里时是一个孤单者/像一个暮年的人不说话/但我爱上了乌伦古河

  乌伦古河被我走过多次,我没有注意到这样细密的事物,而却被南子看到。南子是一个喜欢独行的诗人,常常打起背包就行走南疆北界,这和她温婉的相貌很不一致。

  现在的南子,对于世界的认知,开始走向“怀疑主义”的道路。南子的质疑和怀疑,让诗歌深刻起来,也让一个女诗人从一个少女真正地走向了成熟美丽的少妇。

  南子的自我反思,和她呈现出来的那种快乐无忧的形象反差很大。她不仅在诗歌里抒情,还在诗歌里思考。她观察自然,也观察自己反思自身。

  年轻的时候/我还不懂人的形象和某些/人体内的黑暗/我所理解的生活更多的是那些无用之物——/当衰老跟随着时间,来到我的面前/我开始深究灵魂虚无的存在/向潦倒的夜向懦弱与尊严/向勒紧的孤独/向肉体的腥气和腐朽/也向一次短促的信仰/以爱和怜悯的方式/绽放自病体中淡淡的光辉——《我所理解的生活》

  平时你感到的南子,是一个不太在意外在世界的人,但当她写起诗来,你不可思议地去想:她是在什么时间这样观察和思考呢?看她的《馈赠》:

  我深知灵魂虚无,易碎的属性/甚于肉体/窗外的黄昏云在深深卷送着什么/有一瞬间我好像爱上了那未曾出现的所有人/他们的喜悦悲欢和隐忍的苦楚//而我就在这里/名字只有一个/生活仅存一种/当愿望少于赞美/在不道德的欲望里/事物会将自己分割,像脱落的树皮//对于它的馈赠/我微笑但不置一词

  对于人的灵魂与肉体,南子一直在做形而上学的追踪。当代德国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在《人论》里说:“人是文化的动物”。一个动物的被欲望驱使的人,被文化洗礼,成为了文化的人。幸福与痛苦,“自在与自为”的纠缠、对抗,让我们人在欲望中前行,在克制中分割。美丽与丑陋,道德与本能,生存与死亡,成为伴随人们行走一生的矛盾。在《强者不知道的事》里,我们看到了南子对于弱势群体的观照和理解:

  他们不知道/我自黑发的沉默里也会泄露不安——/为无所不在的被忽略,被漠视/为不能从弱小者的失败中/获得庇护/也为我当傲慢者需要赞美的时候/总是以一个外乡人的口音——可是当整个人世铺张成一张巨大的蜂巢/我能区分黄色的蒲公英/和一颗星

  这是社会,这是底层草根群体被漠视的一帧插页。南子读到了,写了感言,还用诗歌的尖利,呈现给我们。这是强者不知道的,但弱者知道。南子是月光下的诗人,她不仅在月光下写着一首首情诗,也在月光下写着她看到的那些艰辛努力生活的人们。她在《清晨》一诗里再接再厉地写到底层社会的生活和窘境:

  讨债者。劳动者。送葬车呼啸而过/掀开他们衣襟下隐藏的巨大力量/生的力量/孕妇在医院的走廊里/她投在地面上的阴影被反复折叠/分娩成许多个/——生活如此古老/一日有如一生/而所有的起伏终将平静/像入夜的河流暗含着某种真理

  南子的诗歌不断地触及社会,触及人们心灵的脉动。无论是讨债者、医院的孕妇,还是我们,生的力量像一条强大的河流,它在冲决一切生命的阻力。诗歌要歌颂这种生的力量,这是诗歌的本质。我们对于生命的爱,对于世界的爱,源自于我们对于自己的爱。爱自己,爱他人,爱世界,这是事物的逻辑,也是生命的逻辑。所以南子在《我爱》的诗里写到:

  我爱花蕊间江河的流淌/爱冬季的山间树/紧缩的浆果分泌着从未面世的丰盈,无名/我爱着我还爱着——/这完全的爱

  有如我的一生/是对美及美德徒劳的尝试/——带着喜悦愧疚还有温柔的苦楚/爱着这世界慈悲的腰身

  南子的另一首诗歌《原谅》像《心经》在我耳畔低语。所有的善愿,都会随诗人的脚步,走入菩提的林间。所有的爱,都应该像泉水滋润人间的凡生。诗人原谅着世界,原谅着人们,也在原谅自己的过往。我在她早期的一些诗歌里,读到了她许多的忧伤和痛苦,而在她的脸上,我无法读到这些忧伤和痛苦的来源。她是用“原谅”的“正见”过滤了这些不好的情绪。在她的《致故乡》里,南子记录了这些忧伤:

  那不断地从笔尖坠落的忧郁之辞/那束缚我内心的用桃木打造的十字架/我拒绝你/因为你曾拒绝我内心那无边无际的旷野

  和想要长眠的愿望//我是无名的/我总是紧张地攥紧你其中的风和阳光/噢!我那么小/小到要融入你那/曾蒙受过羞辱、泥尘的一部分

  诗歌是多么让人记忆犹新的表达。一段经历的往事,一个触碰心灵的眼神,都被诗歌的神经铭记在心。原谅让南子沉静而明亮,但诗人依然走在“沉思”的路上。这似乎是在证明笛卡尔的一个著名的哲学命题:“我思,故我在。”那让我们再看看《疑问集》中的两首:

  爱还是不爱?/像一对隐匿的争吵者突然停住/我把自己拆成一堆骨头,血肉,心跳/拆成更多的时间碎片/拆成一面生锈了的镜

  子一个背影/和史官口中一个故意被略去的谎言//爱

  还是不爱?/像每一事物都有着幽暗和明亮的交错/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这像莎士比亚《李尔王》的对白:“爱,还是不爱?”但诗人南子毕竟是站

  在巨人肩上的诗人,她更深刻地揭示自己、解剖自己、揭露自己。而且诗歌的句式变化很大,这一反她过去诗歌的风格、内含和追求。在南子的诗歌写作中,15岁的她就写出很成熟的诗歌了。她的《走散的人》是她青春年华的记忆,也是她感性、散漫的诗歌之花,我很喜欢里面的许多诗。后来,她把自己早期的一些诗和40岁左右写的许多诗编辑在一起,起名《我愿意》。最近,她又在写她的这部由100首新诗组成的《疑问集》,这有很大的挑战性,在诗歌的风格和内容上,她都在挑战自身。

  南子是新疆写作很刻苦的诗人和作家。阅读、写作,成了她每天坚持不变的生活。这使她成为一个不负缪斯的人,一个有责任和使命感的诗人。她未来的诗歌,会是什么样的,我们无法

  预知,但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诗歌的月光,流泻在西部的天空,流泻在诗人的心里,南子是那蘸着月光写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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