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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奇人的“奇人”——宝鸡杂文散文协会主席吴万哲的人生追求

阅读:954 次 作者:杨凤生 来源:文艺网 发布日期:2019-02-18 08:00:00
基本介绍:一起问道文艺网分享的文学人物报道。

  戊戌已展千重锦,己亥再登百步楼。春节前,我正在为朋友书写这幅辞旧迎新的春联,朋友圈传来吴万哲兄2018年采写36位“西府奇人”生动故事在西府宝鸡被“街谈巷议”,说“奇人”,道“奇人”,访“奇人”成了一道风景的消息。我上网一搜,“西府奇人”果真是热门话题。不少网友反映这种文字真实柔软,文笔细腻生动,叙写感人心扉,没有空话套话假话,对传播社会正能量、弘扬创业精神、崇尚先进褒扬崇高、提升公民社会道德素质,都有着重要的点燃、激励、推动和引领作用。

  万哲兄在微信中说:目前,在宝鸡地区,“西府奇人”一词正在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热议,从热议到探究“奇人精神”,变成了一道文化精神大餐。“西府奇人”成了宝鸡一个品牌,不少社会人士想一睹“奇人”丰采,探究“奇人”成长、成才、成功之路,学习奇人精神……

  他在2018年的劳作,正应对了我书写的这幅对联的上联。我为他高兴,向他表示祝贺。要知道,一位退休多年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年人,不为金钱,在一年之中义务挖掘民间普通劳动者不平凡的闪光之处,连采带写36人达20万字之多,这本身就是奇人奇事。况且,他还文学与影视剧本并驾齐驱,2月6日,他独立编剧的电影《秦·火》首先在陇县各大影剧院隆重上演……

  他能有如此成就,于我而言,并不感到奇怪。我知道,他这生,就是为写作而生的。

  知道吴万哲的大名是在40年前。那时我是个下乡知青。当时麟游县文化馆为庆祝建国30周年出了一本总结全县文化成果的刊物《九成宫》,其中就有吴万哲创作的故事《车轮飞转》。那时刊发文艺作品的平台极少,谁能将手写的东西变为铅字是件了不起的事。原以为能写这么大作品的是一位有社会历练的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位20出头的民办教师。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写,我不觉肃然起敬。但那时交通不便,信息交流不畅,在偌大的县里也无缘相见。后来我参军到部队,6年后又调回本县武装部做宣传工作,这个时候,常常在《陕西日报》和《宝鸡日报》看到他发表的文章。那时他已经是县委办公室的综合组长兼督察员。因为同做文字工作,我们相识,成了朋友,对他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1957年,万哲出生在麟游西部一个偏僻的山村的农民家里。那个年代,人们食不饱肚,衣不遮体,他家兄弟姊妹多,生活就更苦了。贫困的生活,使他从小就懂得为大人分忧。幼小的年龄,他便和小伙伴们打猪草、放牛、割柴,同大人一起劳作。他喜好读书,耕作之余,书不离手。在成长读书年龄,正值十年内乱,教育受到重创,乡村学校更是重灾区。幸好,在他读初中的时候,一个被下放到这里教书的中文高材生郭锐峰老师,把这个心灵肉体都处在荒漠之中的黄土娃领进了一个神奇美妙的世界。他爱听郭老师的语文课,他喜欢上了作文。他的作文也被老师拿到全班给同学们读。他试着投稿,1979年,他的一篇小稿在一家市级刊物发表,编辑还给他回了一封鼓励的信,这对他是一个莫大的激励。从此,他的双足深深的插在故乡的黄土地上,插在劳动人民中间,他创作的源泉就是家乡的山山水水和质朴的山里人。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吴万哲写麟游山区的人和事的散文、报告文学、通讯不时出现在报刊、电台。《核桃树的歌》《家乡的小河》《喝茶》《听歌》《小城大唱》等从他的笔端流出来。家乡的黄土地使他的作品充满了泥土气息,淳朴勤劳的父老乡亲平凡而动人的事迹,使他的作品充满了激情。人们通过他的作品,领略到了乡土人情之美,感受到了普通劳动人民的伟大。那浓郁的乡土味儿,流畅的文笔,朴实的风格,向人们展示出了这位植根于麟游山区黄土地文学新人的功力。散文《山里山外》发表在《陕西日报》文学专版上,文章用对比的手法,通过改革开放后山里山外的变化反差,希冀山里乡亲解放思想走出大山,投入到商品生产之中,产生了较好的社会效果,得到了著名作家贾平凹的好评,在县里引起了轰动。

  著名作家柳青说:“文学是愚人的事业”。他就是这样的愚人。工作之余,他参加了《鸭绿江》文学创作函授。每当夜幕降临,他便开始在文学的园地里耕耘。从吴万哲的文章中,总能让人感受人间的美好,读到平凡人的不平凡,给人以信心,给人以力量,给人以美好的向往。

  麟游县两亭乡水墨沟小学教师蔡生会为了党的教育事业呕心沥血,积劳成疾,弥留之际,县上领导征询这位省劳模还有什要交待的,老伴哭泣着希望能把孩子照顾一下,话没说完,已不能言语的蔡老师却几脚蹬向老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不要向组织提任何要求。这个情景使吴万哲非常感动。他想起了这么一首诗: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他连夜饱蘸笔墨,奋笔疾书,要把这位照亮他人而燃尽自己的普通的人民教师告诉世人。于是,报告文学《燃烧到最后》和长篇通讯《刻在山里人心中的丰碑》在省委主办的《共产党人》杂志和《宝鸡日报》等报刊发表,引起强烈反响。《燃烧到最后》获得《共产党人》“我身边的共产党员征文”一等奖,全国党刊好稿二等奖。

  1989年春,一架军用直升机失事坠落在麟游县的大山里,群众自发冒着严寒抢救伤员,挽回了全部乘员生命,谱写了一曲感人的拥军之歌。当时我深入现场采访到了大量一手材料,可对刚刚从事宣传写作的我来说,这么大的题材很难驾驭,便求教于他。他听完我采访来的素材,一个晚上便写出了长达5000多字通讯稿件,很快在陕西广播电台播出,并被评为当年好新闻奖。

  后来,我到省城工作,他也被借调到了省城,在《陕西建设》杂志做编辑记者。我们两个都在各自的行业负责编刊物,又有了经常的交流。他当时是这家刊物挑大梁的,编采工作基本都是他一人在做,其付出的辛劳可想而知。虽然他对工作力求尽善尽美,付出大量心血与汗水,但由于体制及人事关系原因,几年后他不得不离开他心爱的这个刊物。我敬佩他不光按时完成了编刊业务,还利用晚上写了200多个小剧本。我的朋友有拍碎戏的,便介绍了几个本子过去,经拍摄后在陕西电视台播出。我为他高兴,开玩笑说他现在是名利双收,然而却得知一部剧本的稿费还不及一个摆地摊的一天的收入。我虽然也知道靠写文章难以糊口,但感觉相差得太远了。他却乐此不疲,几年时间竟然在省级和中央电视台播出短剧200多集。

  他的成就非凡,人称“编剧快枪手”“本子王”,在陕西碎戏圈名气很大,但他却从不张扬。他喜爱影视剧本,拍了4部电影、1部电视剧,期间竟有电影剧本被影视掮客骗走。对这些破事儿,我劝他通过法律途径讨个公道,可他却为了专心创作,不愿去劳这个神。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曾说:性格即命运。吴万哲不善张扬的个性,也带来了极大的缺憾。他做过县委督察员、宣传部副部长,后来却阴差阳错去了企业,由公务员变成了企业员工,退休养老金微薄,他写的那些文化产品又没有为自己换来应得的报酬,还是摆脱不了经济上的窘境。

  他把自己埋没在了普通人群中,但却在酷爱的文学事业中,做出了常人难以达到的辉煌与高度。

  对大多数人来说,写作不可能成为一种职业,以此谋生是靠不住的。但总有一些人为了一种信仰,一种爱好,一个心中的梦想和业余生活的充实而努力去做一件事。他就是这种有追求的人。他写作,是因为喜欢,所以不管有没有收获,不管报酬多少,按照自己心中的理想不断地求索,不断地攀登。几十年来,从未间断。

  由于严肃文学市场的低迷,虽有宏图大志且作品众多的他在文学圈的名气与他的实际水平极不相符,他也戏称自己是草根作家。其实,认真读他的作品,就会读出其中的品味。只是在这物欲横流的眼下,文化市场被猎奇、荒诞、暴力、色情充斥,像这样严肃的文艺作品不被人们所重视罢了。这不是他一个人遇到的不公,而是一大类追求文学人的痛处。他新近采写了那么多的“西府奇人”,我以为书写对象总能给他一些烟钱或茶水钱,可一打问,却得知几乎全是义务,有时,连采访的路费、生活也要自理。听到这些,我在对他更加敬重的同时,也不觉为文人感到悲哀。写剧本的不如演剧本的,写文章的不如写毛笔字的,作家付出如此多的心血,却换不来世人的同情与理解,是不是也是社会的一种病态?

  可喜的,面对文坛现状,万哲兄没有屈服。他在创作的道路上,如数十年如一目,不离不弃,躬耕不歇。这些年他写小说,写散文,写报告文学,写广播剧,写喜剧小品,写电影,写微电影,写栏目剧,写电视剧,写论文,写秦腔,写眉胡剧,写书评,写诗评,写策划,写企业形象宣传片,写通讯报道,写人物传记,写专访,写诉状,等等,像孺子牛拉车,一路跋涉,顽强地写。这是他生命的理想支柱所在。

  由于他在创作方面取得丰硕成果,曾获得宝鸡市委、市人民政府颁发的文艺创作奖,还被评为宝鸡市劳动模范,享受政府劳模津贴。

  人都是害怕孤独的,但牛羊成群结队,却终究是弱者,虎狼独行,才强大。有道是,一个人独立行走的时候,才是行走最快的时候。吴万哲就是一个独立行走的人。在宝鸡,有人叫他“文坛独行侠”,他一个人可以轻信网上陌生人的邀约,独自“闯关东”,还多次进北京,去石家庄,下川渝,赴上海,去江浙,虽然许多事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这种精神头,的确令人佩服。

  他是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人。他的许多影视剧本,为什么会受到公司重视,就是他思想能够特立独行,抓题材特敏感。有个小青年为救两个小孩献身,不几天他就赴现场采访,几经周折,写出了《平民英雄》的剧本,几经折腾被某公司看中拍峻。他思考文学与影视的接轨,在一个大学举行的论坛上,如实放炮,引发得参会学者会后热议。后在《宝鸡日报》发表了一个整版的长篇大论《文学陕军与影视改编》,又被省城专业杂志《长安学刊》转载,引逗得全国影视圈也关注。

  近年,吴万哲又做了几件颇为“独行侠”的大事:

  他曾给不少单位编辑书刊,却发现现在行政单位文字质量实在不敢恭维,每年还有数以万计的大学生、研究生参加“公考”、“事考”,可却大多被3篇“申论”作文挡在门外。于是,他以个人名义、义务在宝鸡市最大的万邦图书城开办了旨在为“讲好宝鸡故事汇聚英才,提升写作水平”的“创意写作公益小讲堂”。首场开讲,吸引了宝鸡市100多名党政领导和各界爱好写作群众参加,年龄最大的71岁,最小的30岁,还有许多县区爱好者从一二百公里外跑来听讲。他明确告诉他们,不是他们不会写,而是他们“不知道怎么写”。他结合自己多年公文写作、创作实践,自悟到“创意写作”能激发写作者的潜力,促使写作者快速提高水平。他还提出:写作小讲堂,人生大世界。创意写作,让创意为您写作插上腾飞翅膀!他当过多年教师,讲课既有理论,又能结合自己写作实践,讲课经验丰富,语言风趣幽默,讲堂不时爆发阵阵掌声和开心笑声。小讲堂每周一次,连续开讲10场,先后有数百人听讲。

  这件事在宝鸡文人圈也掀起了不小的浪花。本来他想长年坚持,但却因为没有经济支撑,只好半途妖折。至今说起来都是他心中一个痛。

  他当教师时一直做班主任,2017年,他把当年那班学生联系起来,组织了一次“我的前半生”的笔会,让每一个同学写写自己的前半生。他还要求一个都不能少,每个同学都要参加,书中还刊印了每人一张照片、一张全家福。自己还动手写了一篇《带着阳光行走》的序言,从学生们的奋斗、成就、家庭、感悟等方面进行了点评。在成小东、何振虎等同学的大力资助下,这本16万字的由初中一个班同学写的特殊书籍《奔梦》付梓,庆祝他们初中毕业30周年时,在麟游县城举行了隆重的首发式。那些已进入不惑之年的学生,捧着自己写的书,个个兴奋万分。吴万哲也表现得十分兴奋。

  这件事,至今还被人们提起,那本小书受到众多人的喜爱,传家宝一样的珍藏。

  当然他做得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就是在宝鸡地区“寻找、发现和采写西府奇人”了。

  吴万哲说他们是“奇人”,其实就是一些在某些领域、有特殊才能、过人之处的先进人物。西府文化厚重,但人们却表现低调,遇事不好张扬。他2017年换届时担任了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主席,他想,既然做这个组织的头头了,就要写点散行文字。可他却厌了虚构文学,便在非虚构文学领域开垦,寻找和发现“宝鸡地区有过人之处”之人。开始,寻找得非常艰难,有的婉拒,有的写了却不让发。但他锲而不舍,动员所有社会朋友推荐,在吃过了一次次闭门羹之后,终于有些熟人答应让他写了。于是,他便利用一年时间发现和采写了36个“西府奇人”,奉献了与36位“特别”“罕见”人物的心灵的对话录。

  36个,平均每月3篇,这在一般专业记者、作家也不一定能完成的啊!有个老文字工作都佩服地说,写人是最难的,采访不易,写作更难,你是怎样做到的?也有人说,你老吴才“酥”得很,提笔就洋洋洒洒,一挥而就?他却告诉我,自己很笨,写得很苦。一篇奇人,没10天半月,绝脱不了手,有的弄了一个月,还不敢拿出来,有的竟然跟踪了两三个月。

  在时下,给当官者立传、给企业家立传的文章很多,但给平民、特别是退休者、农民、社会最底层立传者少见。吴万哲正是以一颗平常之心,在为平民歌唱。

  一位老干部开玩笑说:“写这个比写悼词强。悼词写得再好,到那时,睡在冰冷的玻璃棺中,能听到吗?而这个则不同,起码能慰藉人的心灵,增加人生的自豪感,想干事的多干点事,不想干事的,多活几年,多看看日新月异的强大祖国的发展!

  在这些纪实文学中,他给每人取了个“绰号”,打上了个性化的印记,有的来自生活,有的则来自老吴的“创作”,有的可能已经叫开了,有的正在传唱,如“抓贼老爹”“搅团姐”“神水”“牛哥”等等,竟然代替了“本名”,人们找他问话,联系事情,不叫本名,只说找一下“某某某”,他便知道要找谁了。

  好文章是药,能医治一些人的心病。有个老板看了一篇奇人文章,看完后兴奋得不能自抑,不由打听这文章是谁写得?咋弄得这么好?主人公告诉了他,并说:给你也来一篇?他却摇头了。这个老板,少说也有七八位数资产,看了这篇文字,几个晚上没睡着,他突然发现自己虽然挣了钱,但和文章中的主人公相比,发现出自己的许多“小”来。他说,回想自己大半生,光是挣钱的事,没给社会、亲朋做多少好事么。从此,他光做公益,光为村人做好事。说等时机成熟,他不光要写这么一篇文章,还要写一本书,留给后辈儿孙,让世人看看,一个农民改革开放40年的心路历程。

  他笔下的“奇人”,大多已经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的收获是丰满的,成绩是突出的,微信、朋友圈、各种平台、文章尾巴留言颇丰,他整理成三辑“读者热评西府奇人金句”连续刊发,又是受到好评。省城某家大型杂志要给他出“西府奇人”专号,北京、西安一些影视要拍摄“奇人”影视系列作品。“奇人”现象、“奇人效应”、“奇人冲击破”正在发酵、升腾,汇聚成一种强大的正能量。

  他说,“诗为时而著,歌为事而作,文为人民写。”社会虽然庞大,但正是这样一些小“奇人”在撑持,所推动。一个奇人,是一个故事;十个奇人,是一种力量;成千上万个奇人,就是社会和经济发展的巨大动力。他其实也是个“奇人”,在物欲横流、利欲熏心的今天,他还能坚守那份纯贞,书写这些不合时宜的文字,令人敬佩与感动。

  感动是感动的积累,温暖是温暖的升华。每天都有新的思维与色彩对接,每天都有生命奇迹发生,浓郁的色泽让日子不断涂上金色,这岁月也就风花雪月得让人永远如春。日子简单着多姿,岁月真诚着光芒,与奇人同行,把生命的“奇”与“趣”演绎到人生的酒店打烊的那一刻。痛却快乐着,这生活便充实而有意义。

  他就这样一直坚守着。他认为:只有找到事业上的立足点,并通过努力,有了收获,这生活得就有价值,就有意义。

  回到文首那幅春联,我祝愿他在2019年印证这幅下联:己亥再登百层楼。

  杨凤生,亦用笔名蔺叶。陕西省麟游县人,大学文化,中国法学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任西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研究室副主任,兼任《西安审判》杂志常务副主编。出版长篇小说《福祥进宝》,在报刊发表小说、散文、诗歌六十余篇,其中中篇小说《贾茹》入选中国现代文学精品文库。参与主编《司法良知》《专业化合议庭建设及类型化案件审判研究》《司法视野下的社会管理创新》《恶意诉讼的识别与治理》等多部法学专著及反映法院管理工作的《管理新视野》《法谐长安》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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