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找到我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对于晚上从来不出门的我来说已经是很晚了,看到我的时候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就那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看着,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或许是他从未见到过这样安静的我而打破了僵持,他说,别难过了。
或许是那句话让向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我感觉到了委屈,就像从来不会做饭的我突然去切洋葱一样呛得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从眼眶相继滚落出来,却还是倔强得不发出一点哭音,用脏兮兮的手背一直去抹眼泪,却越抹越多,直到后来抱着他到嚎啕大哭,其间他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紧紧的抱着我,力尽所能的用十六岁少年的拥抱给年仅十二岁的我唯一的支撑,任由我的眼泪鼻涕蹭满他带着皂角香味的白色衬衫。
抱着他,仿若拥有了全世界的温暖。
那一天,父母原本就不好的夫妻关系终于破裂,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家终于破碎,在尚且年幼的十二岁的我的眼里,只看见妈妈走时对我那带着一点点眷恋的眸子,以及奶奶卑微的恳求我妈留下的话语。
理所当然的我跟着我爸,确切的说是我的爷爷奶奶,我想我是有点迟钝的,迟钝到连挽留的话语都忘了,只是呆呆的傻傻的望着妈妈的离去,奶奶的哭泣,以及爸那无动于衷甚至是不耐烦的表情,也忘记了哭泣,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实现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起吃一餐饭的愿望了,那也只是早熟的十二岁孩子唯一的认知。
那一天,他是我唯一仅剩的温暖。